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菡菡失踪
　　7月2日下午，是梅子与肖医生约好康复检查的日子，如果各项指标正常，梅子可以不用再去医院复诊了。
　　午饭后厉杰带梅子去医院，由于检查的项目较多，在医院停留的时间过长，接菡菡放学的路上碰上大堵车。
　　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无法联系菡菡。厉杰只好把电话打给菡菡的班主任老师，老师说下课后菡菡和平时一样离开了学校。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碰上堵车，不能及时赶到学校，请您帮忙找一下孩子行吗？”
　　老师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们尽快来，我家里老人生病了，我要赶回家送老人去医院。”
　　“非常感谢！请您找到后让她到学校门卫处等我们就可以了。”厉杰把他平时停车等菡菡的地方告诉了老师，再三谢过老师。
　　在厉杰平时停车的地方，菡菡双手揪玩着自己的小辫，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向周围扫视着，没有见到厉爸，转了一圈又一圈，踮起脚尖，伸长小脖子东张西望，还是不见厉爸。看着一辆又一辆车离开，她有了深深的失落感，不开心地撅起了小嘴，十分忧郁的摇头叹气，厉爸肯定遇上堵车了，北京哪都比鹿湾好，就是车太多，经常堵车，并且停车太费劲了。
　　实在是百无聊赖，菡菡就跑去研究起路边接学生还没有走的车来，根据厉爸教的，看着标志辨认是什么车，是哪个国家生产的，独自玩的不亦乐乎。
　　老师到厉杰接菡菡的地方左看右看没见到菡菡，以为菡菡走了，就给厉杰打电话告诉他没有见到人，匆匆走了。
　　其实菡菡就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前，弯着身子研究车的标志呢，车挡了老师的视线，老师没有看到她。
　　终于所有的车都开走了，只剩下菡菡孤零零一个人了，菡菡嘟着嘴生了一会儿闷气，又歪着小脑袋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抿了抿嘴唇，决定自己坐地铁回家，厉爸带她坐过一次，她记得怎么坐。
　　有点小兴奋的菡菡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向着离校门口几百米远的地铁入口处走去，两条小辫欢乐地在身后跳跃着。
　　半路上，一位打着伞戴着墨镜的中年妇女拦住了菡菡问路，说话的功夫，中年妇女趁周围没人，用伞挡着愉愉迷晕了她，将她带走。
　　一个小时后，焦急万分的厉杰和梅子到达学校，哪里还有菡菡的影子。
　　他们顺着回家的路线找下去，离家越来越近，坐在副驾驶上的梅子脸色越来越白，开始是揪着自己的衣服，不知不觉间就抓住了厉杰的胳膊，并且无意识地越抓越紧，厉杰的右手行动不便了，只好用左手开车。
　　到了家门口，仍然不见菡菡。梅子不等车停稳就往下跳，由于越野车较高，跳下去差点摔倒，站稳后立刻冲向家门。在周围找了一遍，没见到人。明知菡菡没有钥匙，不可能在家，她还是徒劳地猛推了两下门，并使劲拍着门高喊：“菡菡，菡菡，你在家吗？”
　　没有听到任何回音，梅子终于绝望地转身看向厉杰，眼泪倾泄而下。按说坐地铁也该到家了，现在没有见到人，厉杰明白可能出意外了。又让梅子流泪，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痛。
　　伸手把梅子揽进怀里，用力抱住，掏出钥匙打开门，边带着梅子往里走，边平静地说：“梅子，别哭，一切有我，相信我一定会把菡菡平安带回来。”
　　丝丝暖意从厉杰身上传来，梅子觉得塌了半边的天似乎有了支撑，伸手紧紧抱住厉杰的腰，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仰起头用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他深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厉杰轻轻地给她擦去泪水，温柔地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奔波，安心在家等着，照顾好自己，我去找菡菡。”
　　梅子点了点头，厉杰紧紧拥抱了一下她，果断松手出门。
　　上车后，厉杰在左腕的手表上捣鼓了几下，手表突然一闪，竟然出现了梅子站在窗口张望的背影，他唇角缓缓翘起，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抚摸了一下手表上梅子的背影，然后一把方向把车掉头，绝尘而去。
　　车离开家门口后，他在仪表盘上摁了几下，仪表盘向里一翻，露出一个液晶显示屏，又在显示屏上触摸了几下，输入一串信息，很快显示屏上出现“系统已接通”几个字。
　　他迅速呼叫道：“洞洞三，我是红九，有点私事请求帮助，需要北师大附小周围的交通监控。”
　　一个沉稳浑厚的男声回道：“好，我让黄河3号协助你。”
　　片刻后，在一阵噼里啪啦不断敲击键盘的响声中，传来一个愉快的男声，“红九，我是黄河3号，很久不见，你还好吗？你要的交通监控正在传输中。”
　　“我很好，谢谢你，下次见面请你渴酒。”
　　“嘿嘿，渴你的酒难呀，每次只见到你立战功的简报，人却神龙见首不见尾。”
　　“呵呵，有机会一定请。”
　　“洞洞三说你是私事，遇到什么事了？”
　　“一个孩子失去踪迹。”
　　“哦，传输完毕，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话声刚落，显示屏一闪，出现了交通监控图，北师大附小校门口清晰地出现在监控中。
　　厉杰一脚油门，车快速窜了出去，很快就到了北师大附小校门口。停下车后，他把监控倒到放学时间，仔细寻找起菡菡的身影，当看到菡菡被迷晕带走，在监控中消失后，气的狠狠一拳擂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似乎在抗议着他的粗暴。
　　“黄河3号，我是红九，孩子被人带走，可能是人贩子干的，请帮我联系警方。”
　　然后，厉杰又请求顶头上司洞洞三，帮他查看当时北师大附小上空有没有路过的卫星扫描到当时的情况。
　　洞洞三让黄河1号帮厉杰查找卫星，在这个过程中，厉杰把菡菡的照片传给了警方。
　　阿健闻迅赶来帮忙。
　　厉杰和阿健隶属于国家安全部第二局，二局是国际情报局，主管国际战略情报搜集。二局的特工分了很多系，厉杰和阿健属于狐狸系，简称狐系，每一系分为若干组，每组若干人，每人都有自己的代号。厉杰与阿健代号分别为红九(红色九尾狐简称)和白九(白色九尾狐简称)，属于该系级别最高的组，这一组只有两名特工，是该系的王牌特工。
　　洞洞三是国安部三号首长的代号，也是厉杰他们的顶头上司。
　　黄河1号通过卫星，查到菡菡被带到北师大附小附近一个监控死角，中年妇女把菡菡装进了一辆停在那里的白色面包车，一名男性司机驾车驶上三环，往东北方向跑了。
　　警方得到通知，很快在东北方向的国际机场、京沈路、京承高速等路上开始了严查。
　　白色面包车的车主是一位做建材生意的小老板，车放在离店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人正在店里忙活着。警察找到他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车被人偷走了。
　　厉杰一踩油门与阿健驱车追去，改装过的悍马低吼一声冲了出去。厉杰打着方向盘在车流中急速穿行，其他车辆纷纷躲避，责骂声不断传出。
　　悍马飞速冲过一个刚变成红灯的十字路口，左侧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被吓得向左急打方向，堪堪避过了厉杰的车，却“呯”的一声与一辆正常前行的车结实地撞在了一起。霎时，十字路口刺耳的刹车声响成一片，其中夹杂着几声“呯呯”的撞击声。
　　一辆警车“呜呜”鸣叫着追向厉杰的车，并且通过喇叭不停地喊着厉杰的车靠边停车，厉杰皱了皱眉头，毫不减速地急驶着。阿健拿出一个警灯，从开着的车窗伸出手去安在了车顶，看到警灯的交警无奈地停下车掉头回去处理十字路口已经瘫痪的交通。
　　黄河1号换过几次卫星后，查到白色面包车开到朝阳区东北边，菡菡又被转移到了一辆黑色别克上，白色面包车被丢弃，司机很快消失。
　　警方通过国安部传来的照片，对迷晕菡菡的中年妇女及带走菡菡的司机开始撒网寻找。中年妇女包的比较严，没有清晰的头像，不太好找，而白色面包车的司机头像十分清楚。
　　黑色别克经查是套牌，套牌的黑色别克顺着河北省泗水市的方向跑去，警方通知了高速路口及收费站设卡拦截。
　　有15分钟的时间，黄河1号没有找到路过的卫星，等再找到路过的卫星时，路上已经不见了黑色别克。
　　丢失黑色别克车踪迹的时间里，高速上只有两个出口，分别是五岔镇和商户镇，通过高速上的监控，发现五岔镇以后没有出现黑色别克的影子，推断出黑色别克应该开往了五岔镇。罪犯很狡猾，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就下了高速，错过了警察得到通知设卡拦截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