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买卫生巾
　　厉杰回到病房时，在镇静剂的作用下，精神不济的梅子，已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听见动静，努力睁眼却没有睁开。意识模糊的她用梦幻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菡菡，你回来了，快帮妈妈。洗澡，换衣服，卫。卫生。”
　　厉杰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睡着了的梅子。他明白，她来月经了，需要卫生巾，他得去给她买卫生巾。
　　厉杰把梅子挂着吊针的胳膊放进毛巾被里，抬头看一眼吊瓶，伸手在她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好，烧退的差不多了。顺手把她额前的一绺头发理到耳朵后面，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零乱的头发。然后直起身，拿上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来到护士值班室交待了一声，向楼下走去。
　　他上车后向一家有名的粥店开去，准备去买点粥，备着梅子醒来吃，顺便再给她买些卫生巾。
　　超市里，卖卫生巾的货架前，厉杰很不自然地伸手拿拿这包，摸摸那包，东看看，西瞅瞅，引起了周围几个女人的注意。她们把他当成有怪癖的男人，心里直可惜，这么赏心悦目的男人却不正常，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有一个女人愉愉看了厉杰半天，于心不忍地拿出手机躲到一边拨打了110。
　　电话接通后，她看一眼厉杰，压低声音小声说：“喂，你好，110吗？我报警，我在某某路某某超市，发现一名偷窥女人用品的变态男。”
　　她的行为并没有瞒过厉杰凌厉的目光，他很无语地迅速往购物框里扔了些感觉还好的卫生巾，走向了收银台。他想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省得被警察盘问半天耽误时间。
　　由于这家超市晚上只有一个收银员，收银台有四五个人在排队，厉杰只好无奈地排队等着。厉杰前面还剩一人时，他们前面一位瘦小的眼镜男与收银员发生了争执。
　　眼镜男拿了一个超市做特价活动的外出旅游洗漱用品套盒，原价29元，特价17元，可收银员却按29元收的款。
　　眼镜男不愿意，“你们那边做特价活动的货架上明明写着这个套盒是17元，现在你收我29元不是欺骗吗？这东西我不要了，给我退掉。”
　　收银员再次扫码显示确实是29元，不是自己工作失误。她理直气壮地说：“先生，您看到了，我扫码确实是29元，可能您看到的特价商品与这个不一样。”
　　眼镜男生气地说：“不可能，我当时还拿起这件东西问过你们的导购。”
　　见眼镜男说的这么肯定，收银员只能叫来店长，店长去查看后，过来解释说：“这位先生，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搞错了。这件商品有两个批次，条码不一样，做特价时大家没有注意有两种条码，只扫了一种条码，而您拿的刚好是没有扫条码那批的。”
　　听明白原因后，眼镜男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退钱吧。”一副看我没有错怪他们吧的表情。
　　收银员看了看店长，店长微笑着说：“这位先生，首先，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给您带来不便，我在这里代表全体员工向您道歉，请您谅解。其次，这个钱已经做了收款处理，无法退了，您再去挑选12元钱的东西可以吗？”
　　眼镜男拉着脸不高兴地说：“我需要的东西已经买了，我不想再买其他东西了，还是给我退钱吧。”
　　店长为难地说：“先生，真的没法给您退钱，请您谅解。”
　　“我就要退钱。”眼镜男生气地喊道。
　　他们就这样鸡跟鸭讲地扯着，眼镜男越扯越生气。后面排队的人不乐意了，有人劝眼镜男去拿12元钱的东西走人，有人劝超市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赶紧退别人12元钱了事。
　　眼镜男听到有人劝他去拿12元钱的东西走人，一直压着的火爆发了，扭头尖着嗓音向劝他的人吼道：“我不要东西，就要钱，关你屁事。”
　　劝他的人一听也火冒三丈地回敬道：“小子，你嘴巴干净点。有种你就让开收银台，让我们结账就不关我的事了。”
　　一时之间眼镜男和超市店长以及其他顾客吵闹的不可开交，有人掳袖子大有要打架的架式，整个超市沸沸扬扬起来。
　　厉杰实在担心病床上的梅子，也有点看不下去眼镜男得理不饶人的行为，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口气温和地说：“小伙子，店长已经承认是他们工作失误了，你能不能去一边与店长商量如何善了你们的事，让我们结账，我妻子重病在医院躺着等着我回去照顾呢，帮个忙怎么样？”
　　眼镜男扭头看了看拍得自己肩头生痛的手，愤怒的目光顺着手向上望去，正想开口大骂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看到高大的厉杰后，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在厉杰凌厉的目光逼视下，一双火药味十足的目光在镜片后闪了闪，莫名其妙地火气就散了大半。
　　店长见状，怕再吵闹起来，会赶走顾客，赶紧对眼镜男说：“这位先生，这样吧，我私人赔您12元钱，您让后面的人结账，可以吗？”说完店长拿出自己的钱包掏了12元钱递给眼镜男。
　　眼镜男骂骂咧咧地离开收银台，接过12元钱说：“早点这样处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厉杰走出超市时，迎面正好碰上赶到的警察，他迅速扫一眼周围，一晃身闪进了灯光的阴影处，想避开警察走掉。
　　没想到，紧盯着他的报警女却指着他站的地方激动地向警察大喊道：“快抓住他，他就是变态男。”
　　厉杰犹豫了一下，叹口气任凭两名警察把他和报警女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进入派出所后，两名警察带报警女去一个房间录口供，两名警察带厉杰去了另一个房间录口供。
　　很快，厉杰就与警察握着手走出了录口供的房间。这时报警女也从录口供的房间走出来，当她看到笑容满面与警察握手寒喧的厉杰时，目瞪口呆地石化了，搞不清楚变态男怎么会没事人似的比她还先走出录口供的房间。
　　这时抓厉杰的一名警察走到她身边，表情严肃地对她说：“希望你以后能确认是变态男后再报警。”
　　女人不服气地说：“他不是变态男怎么会窥视女性用品？还悄悄地摸来摸去，你们不能这样放了他，太便宜这个变态男了。”
　　警察不屑地说：“拜托，你看看别人手里拿的东西，别人是第一次给老婆买女性用品，不知道老婆喜欢用哪种，拿不定主意而已。”
　　女人张口结舌地看了看厉杰手里的塑料袋，脸上刹时升起一团红晕，羞愧地说了声：“对不起！”低头向外走去。
　　厉杰在她身后说了句：“别介意，不怪你，我的行为确实让人生凝。”
　　厉杰从派出所出来后，正准备打车回超市，他的车还停在那里。没想到报警女从阴影处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后鞠了个躬说：“刚才实在不好意思，误会你了，请原谅！”
　　厉杰温和地笑着说：“没事，你是个好市民，警惕性很高，也很有正义感。”这时他才正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长的有几分姿色，裙子下面裸露的腿修长笔直，充满了力量和优雅的美感，很吸引人。
　　女人注意到了厉杰的目光，双腿摆出一个更加性感迷人的poss，妩媚地说：“帅哥，赏个脸，我请你吃宵夜，给你赔罪。”
　　厉杰轻轻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老婆正在医院躺着等我回去照顾。”
　　“真的假的？”报警女嘟着嘴挑挑眉说。
　　厉杰晃了一下手中的塑料袋，淡淡一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当他再次站在超市门前时，惹有所思地盯着橱窗上一个婴儿尿不湿的广告，呆呆地看了几秒钟，窃喜着又走进了超市。
　　回到病房，厉杰愁眉苦脸地看着病床上静静睡着的梅子，不知道怎么办？去求护士帮忙？如果护士说没有时间怎么办？多长时间换一次？还有，住院时告诉医生护士自己是梅子的丈夫，这种事情做丈夫的应该帮妻子做吗？
　　想到这些，厉杰急的抓耳挠腮地转圈圈。当他停下脚步时，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轻轻揭开梅子的毛巾被，看见她裤子上、床单上已有红色。盖上毛巾被，坐在床前，拉起梅子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喃喃自语道：“傻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护士不帮忙，我只能亲自帮你了，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气。”说完在梅子的唇上歉意地一吻，下定决心站起来，进卫生间去调试水温，放水。
　　好在一晚上1500元的VIP病房条件还不错，宽敞的卫生间里有浴缸。
　　做好准备工作后，厉杰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护士值班室，见有三位护士正在里面忙碌着，讷讷地说：“不好意思，我妻子来月经了，搞脏了床单和病号服，麻烦你们给换一下行吗？”
　　“行，注意点，不要一会儿又弄脏了，没见我们忙的脚打后脑勺嘛！”一位护士忙着手头的活，头也没抬地说。
　　“好，好，好，一定注意。”厉杰陪着笑脸说。
　　这位护士递给他一套病号服和一个床单，厉杰接过后，想开口求她帮忙，话还没有说出来，这位护士就推着手推车离开了值班室，估计是去给哪位病人挂吊瓶去了。
　　厉杰纠结着再找哪位护士开口，这时，一个病房呼叫的灯闪烁起来，一名护士看了一眼，扭身跑了出去。
　　最后的一名护士，见厉杰还没有走，奇怪地问道：“先生，您还有事吗？”
　　厉杰张了张嘴，寻求帮助的话咽了回去，估计说出来也只会招来一顿鄙视的教训，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没事，没事。”慌忙离开。